初春时节,百花争艳。在欣赏这柳绿花红、万木吐萃的艳春美景之时,一串串翠绿的榆钱也正悄然开满枝头,你不让我,我不让你,挤挤扛扛,在春风中摇摆。
家中老宅院里有棵碗口粗的榆树,历经风雨的洗礼,粗壮的树干被虫蛀得皮剥洞残,枝杈纵横没有规律,外根裸露盘延,榆树未曾修剪过,家里人也没有指望它成材,任它成长,依然那样葱郁,榆树旺盛着活着。
想当年八九岁时,每到春天榆钱绿满枝头,大榆树就成了孩子们的乐园。顽皮的伙伴光着脚丫子,双手合抱树身,哧溜溜,一直爬到树梢,岔开腿骑在树杈上,捋起几大串榆钱大把大把地揉进嘴里,不时散洒些榆钱招惹树下的伙伴。站在树下不能爬树的伙伴也不示弱,各拿一根细头拴着铁钩或捆绑着刀叉样的长竿,瞅准一根枝条,用钩子钩住,双手一上一下握紧使劲拧动长竿,待树枝“咔嚓”一声被折断时,用力往下一拽,那枝条便轻松落下,伙伴们赶紧捡起,一把把捋下来,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捋上满满的一大兜。
到了盛夏,榆树洒下密密匝匝的浓荫,是乘凉的好去处,也是知了龟儿和蝉理想的栖息地。童年里,“知了”是充满乐趣的“玩具”。小伙伴们手里各抓几只“知了”,放在地上让他们一对一决斗,输了一方就要把“知了”送给对方,而拥有一只善战的“知了”是很光荣的事情。
童年的乐趣已不再回首,惜流离岁月,珍爱当下生活。虽然现在物品丰富,在什么时候都能吃到新鲜的蔬菜,想要吃到榆钱,只有每年春天的时候才能吃到,所以这样才能受到现代人的喜爱,尤其是居住城里的人。
榆钱好吃莫过于做成“拔拉”,捋些许榆钱洗净,沥干水分,挖上几瓢面粉,然后搅拌均匀,锅子里加上适量的水,放上箅子,把沾满面粉的榆钱倒在箅子了,盖上锅盖大火蒸熟,出锅后,用铲子把“拔拉”铲到一大盘子里,这时清香味儿飘逸而出,翠绿的榆钱变了颜色,与面粉融为一体,夹一块放在嘴里软糯糯的,清香满口。榆钱,清甜脆嫩,含水量适宜,没有任何奇怪的味道,不管跟什么粮食搭配都很适宜。
为什么叫“拔拉”呢?究竟是哪两个字?我也说不清楚。最后分析,也许是因为榆钱、面粉放在一起需要用搅拌,寿光土话说“拔拉”,即搅拌的意思,才因此而得名。
榆钱是榆树的种子,圆圆的边缘处薄薄的,中间鼓出来,酷似绿色圆形的钱币。据医书记载,榆钱还是一味很好的中药材,榆钱性平,味甘而微辛,具有健脾安神、清心降火、止咳化痰、利水杀虫等功效。特别对失眠、食欲不振、小便不利、水肿有明显的治疗作用。
榆钱开的日期很短暂,没几天的功夫就谢了,翠绿的颜色也慢慢变枯,几阵春风吹过,零零散散的榆钱随风而落,寻找着自己的归宿。随着雨水的增多,落地的榆钱迅速发芽,不久便会生成一棵棵小小的榆树苗,小小的嫩叶玲珑可爱,那旺盛的生命力就是一片绿意。
以前人们吃榆钱是为了省粮食充饥,而现在几乎每家每户都可以吃上大鱼大肉,榆钱“拔拉”反而作为一种尝鲜饭菜,来清淡大家的胃口,或者是为了追求一种健康的生活方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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